© 淮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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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线

第十三年贺文。
七夕怎么能不写瓶邪!
基本全是私设。
ooc有,每一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把他们写成最开始的样子。







1.
“什么?红线又没了?胖子你赶紧搓啊,来不及了!对小花,就那女孩,拖住她!我让闷油瓶现在引男孩过来!”
“吴邪,”黑眼镜在旁边问,“你觉得一个哑巴勾引人,成功的概率有多大?”
我说:“不行也得行,这对五分钟之内必须牵完,下一对是步行街一见钟情,现在双方都已经走进步行街了。”
黑眼镜叹了口气,打开步行街大地图定路线去了。
说时迟那时快,我看到屏幕里追出去的小花不小心绊了某大叔一脚,大叔击倒了旁边的大妈,大妈手里的购物袋狂甩出去击中一只狗,狗嗷嗷乱跑着踢飞了一颗石头,被石头固定住的糖炒栗子车轰然倒地,糖炒栗子划出优美的弧线,砸了正准备上火车的女孩一脸。
我神色复杂,小花满脸茫然。
女孩愣在原地,突然蹲下来,双手抱膝,将脸埋进两膝间。
“哦豁,哭了。”黑眼镜插嘴。
我朝天翻个白眼,就看见屏幕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孩。他走到女孩面前,慢慢蹲下来,轻轻拍她的额头。
女孩抬起头来,在看到男孩之后哇地大哭起来,扑进他怀里,把他撞得坐到地上。而男孩一只手摸头安抚女孩,一只手摸索着握住她的手,十指紧扣。
我接过胖子递来的红线,往屏幕里一伸。发着柔光的红色丝线越过天地人间,在他们身边盘旋了一会,静静缠上他们紧握的双手间。
一线定姻缘。
“四分三十六秒,好样的,”我说,“三点钟方向走,祥云在那个小巷里,直达步行街。开天眼就能看到那两个人的模样和信息。”
小花点头,冲屏幕外招招手。小哥出现在屏幕里,两人一起往小巷里走去。
“哑巴,你跟那小男孩说了什么?”黑眼镜开了话筒。
小哥没理他。

2.
是的。
我,吴邪,月老,编号0817。
好吧,其实我是红娘,小哥才是月老。只是前几天我在瑶池旁边跌折了腿,今天才是他跑外勤。
我本来是天宫一大建筑系毕业的——对就南天门那所食堂贼好吃的大学,没想到找了份红娘的工作。不过现世红娘不拘男女,毕竟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了,男女平等。
工作一般是月老红娘搭档。月老负责根据姻缘簿找人牵线,制定牵线计划。因为红线只有在两人见面那一刻才能真正牵起来,所以红娘要负责跑腿,给两人制造见面机会。
如果是像刚才那一对,因为一些原因红线断掉的,我们还要负责重新把红线牵回去。
总之,累成狗。
今天七夕,计划多任务重,给我们组和小花那组的指标一共是牵七十七对。我们干脆搭伙刷任务,还把今天调休的财神胖子抓过来搓红线。
啊,步行街那对成了,现在两个人在请喝奶茶交换微信。
四十三对了,快点牵完大家还能一起吃个晚饭。
我们为了方便,一直停驻在人间,所以天庭一直按人间时间发员工福利,比如今晚牛郎织女在东海上给我们开花灯会。
天上人间地上一年,他们俩天天黏一起。

3.
我看到胖子的红线搓多了,悄悄把剩下的一些揣进兜里。

4.
晚上大家一起吃火锅,胖子直言叫大家“快点吃,没事胖爷我还要回天庭陪云彩呢”。
结果惨遭四人喂肉数斤。

5.
我和小哥坐着祥云在东海上飘,座下就是花灯会。
按理说老夫老夫的,花灯会这种小年轻找仙侣的场合我们没必要凑合。但我们又不像黑眼镜和小花那么有情趣,每个纪念日都能找个不同的地方玩儿,于是每年来这里点卯。
此时花灯会已经开始了,大海倒映着星光和灯火,一个个小摊漂在波浪之上:糖画、灯笼、面具……远处有一队天庭戏班在表演《精卫填海》,精卫的六十四号玄孙出演精卫。姻缘司司长也来了,和牛郎织女坐在一起听戏。
……和人间没什么区别。
确切说来,是千百年前的人间。
光阴如水,这几十年的人间早就不兴这样的花灯会了,单身狗都在家对着大大小小的屏幕看直播、刷节日红包,还有的试图在朋友圈里把自己租出去。
都不出门了,我怎么给他们牵红线啊,网线吗?
在我走神的时候,小哥碰了碰我的肩膀。我顺着他的视线低下头,发现他在看一个花灯摊。
“二位神仙大人!”摆摊的小仙子看到了我们的商机,“买一个吧,我这里的花灯好看质量好!每一个都加了一点烛九阴真火,烧不够三十年你们七夕来找我!”
我问小哥:“要哪个?挂祥云上挺好看的。”
小哥扫了一眼,指了一个冰凌花形状的。
我掏钱买了,把它递给小哥:“真没想到居然有冰凌花形的,跟我们从长白山挖回去种在家里的一模一样。我记得当时带上天时它还要死不活的,用瑶池水一泡就活。”
小哥点点头,眼睛里几丝笑意。他把花灯挂在祥云尖上,然后祥云突然掉头,离开了灯会。
没有灯光的时候,月光就显得澄澈清明起来了,柔和地洒在海面上。不过今夜月光不大亮,想是嫦娥又在想后羿了——星星得以冒出来,在天海中跳跃着细碎的光芒。
相顾无言,四周一片静谧,只有海浪和远处传来的海鸟微鸣。
“所以你今天到底跟那个火车站男孩说了什么?”我问。
“快去,否则她就走了。”小哥语调平平,我却察觉到一丝摇动。身比脑快,我在他话音落下的地方握住了他的手。
“当年你要走,我就是这么跟自己说的。”
我笑了笑,“醒来你就不在,我还以为你又失忆了,或者是去跳个诛仙台什么的。没想到我找到你后,你……”
这次我没说完,小哥俯身把我要说的话堵回去了。
三五分钟,少不得推开他,我话还没说完:“其实我今天有礼物要给你。虽然没什么稀奇的,但图个彩头。”
我从兜里掏出今天收着的那点红线,绕在他手上给他打了个结。然后再把红线环在自己手腕,刚想高难度操作,小哥已经伸手过来帮我系上了。
虽然红线对神仙没用,可在红线系好的那一刹那,我清楚地感受到心脏的一下悸动。
小哥一动不动,凝视着我。
月光如水,海声如水,红线如水,他的目光如水。
“十三年了,”我道,“不是十三天,是我们的十三年。”
我曾经久等,也知道不必再等。
第十三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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